浑身如同被砸得粉碎，灵魂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，就像整个人被砍成两半，喉咙间迅速涌上腥甜。
“噗——”
飘季身子一软，闷“哼”一声，血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下，摇晃几下险些瘫倒。
“小……小家伙……”素执颤抖着抚摸上他的脸，“你……”
天空还在不断地落下九天刑雷，只是不知道是否还会有第二下砸在身上。没一次闪电伴随着雷声震耳欲聋，霎时天空惨败，又下一秒暗去，无端让人心生恐惧。远处传来了呐喊声，咆哮声，打斗声……天下，要乱了……
飘季合目，片刻后又睁开，咬咬牙站起。
“别乱动啊！”素执一惊，想去扶他，却被他挽住胳膊，凌空跃起，脚踩长剑，破风飞行。
“小家伙，你给我停下！”素执眼睁睁看着他嘴角的血越流越汹涌，却被他死死攥着不撒手，“你再这样下去会伤到本源的！”
飘季充耳不闻，只是尽可能地加快飞行速度，尽可能地带着素执远离这片危险地带。
“我叫你停下你听到没有！”素执怒吼，四周雷不断落下，让她心慌。
飘季背上被九天刑雷劈得生疼，眼前时明时暗，渐渐有些麻木，只是如同傀儡一般向前。
终于，他们抵达了一处远离九天刑雷中心的地方——僻静的深山。
远远地，雷还在不停地落下，只是声音小了些，离他们远了些。勉勉强强，还算安全。
在山脚下，飘季的速度终于放慢，直到最后缓缓降落，二人进入了林中。
刚一落地，素执就想去扶他，然而还没等用上力，飘季就忽地半跪在地上，长剑深深插入地中，“哇”地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，握剑的手紧紧攥住剑柄，颤抖着支撑自己，只是眼前晕成一片，已然分不清颜色。
“你是不是疯了！”素执抱住他，眼眶微红，“你我才认识不到两天！你怎么就如此不顾性命地救我！”
“因为你……是素执……”飘季伸出手抚过她的发丝，荡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，嘴里含着血，说话也模糊不清。
“普天之下有多少人长得像？又有多少人重名？你仅凭一张脸，一句口头禅就认定了我是你那什么素执上仙？你究竟是有多念念不忘她！”素执架起他，逼迫他盯着自己，“你信我是素执，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，我从来就没信过！”
“是啊，我是念念不忘她……”飘季软软地倒在她身上，“所以我才跋山涉水走遍世间，只为了寻她……
“我还……我还欠她……欠她一条命呢……”
“我害了她……”
飘季眼前一黑，晕在她怀里，就像一个累了的孩子，终于肯安睡。
搂着怀里的飘季，素执目光呆滞地望向远方，喃喃自语：
“小家伙，从前有没有人对你说，执念太深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她忽然莫名地眼角酸胀，心口透不过气。
那个叫素执的上仙是谁呢。
好羡慕啊。
素执忽然想。
如果可以，她也真想穷尽一生，誓死追随，上穷黄泉下碧落，至死方休。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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